第339章 卡梅拉要塞与「副院长马修」
……
马修赶忙问道：
“卡梅拉是一个姓氏吗？”
梅耶尔想了想：
“或许吧，不确定，我们发现这座要塞的时候，它就已经被冠以卡梅拉之名了。”
“有人曾经追溯过这个名字，但没能找到出处。”
“和以太学会的其他遗产一样，卡梅拉要塞的来历也充满了神秘的因素。”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座要塞是从天外飞来的，突然有一天便出现在了艾恩多世界中，它穿越了重重的位面壁垒，抵达了万古高峰之上，最终撞击在了最高的山顶处，这件事情还引发了万古高峰许多山脉的泥石流、山体滑坡以及雪崩，当时附近的很多生灵都受到了影响”
“然而没过多久，这座要塞便从一片废墟之中浮空而起，悬停在了万古高峰的上方。”
“这引来了许多人的探索，那是艾恩多的蒙昧时代，也是人们口中的黑暗时代——”
“那个时候，人类刚刚在这片大地上繁衍，巨魔帝国统治着天与地，神明尚未崛起，而万古高峰所在的南方更是被视为蛮荒之地！”
“正是因为卡梅拉要塞的突然降临，许多人前赴后继的攀登起了险恶的高山，陆地上的生灵对天上的事物是如此的渴望，以至于短短百年内，万古高峰上便增添了成千上万具遗骸。”
“但死亡向来阻止不了生灵对于未知的探索，卡梅拉要塞降临两百年后，第一个智慧生命成功的走出了要塞，她身上充斥着恐怖的以太之力，她前脚刚刚离开要塞，后脚便成功凭借着以太之力凝聚神格，登临神位。”
“她便是缔造了一个时代魔法体系的魔法女神，夜黎。”
魔法女神是从这座要塞里走出来的？
不是说天伦宫众神是天生地长的一批生灵吗？
马修吃了一惊。
见他满脸不信，梅耶尔又侃侃而谈道：
“关于夜黎的来历，历史上有许多种说法，其实其他神明也一样——
有人认为他们是本土的神灵。
但我认为他们和后来抵达这个世界的生灵一样都是外来物种。
要知道。
黑暗时代的艾恩多笼罩在未知的迷雾之中。
天地间充斥着澎湃到不可思议的生命能量。
只需要一点火苗。
就能燃起恐怖的生命之火。
而大多数的生命之火都是由来自星界的射线与流星点燃的。
在那个年代。
由于物质位面的天然壁垒尚未巩固，艾恩多每年所遭遇的流星数量是现在的亿兆倍！
那些流星源源不断的冲击着这个世界。
那时的艾恩多世界就像是一个孕育着无数卵子的巨大子宫，而流星上所携带的外来物质便是补全生命拼图的精子。
在这种情况下。
我认为大部分的生灵都源自于外星世界。
魔法女神夜黎也是。
或许祂本身出生于艾恩多。
但点燃她最初生命之火的力量，必定来自他处……”
马修听得心曳神摇：
“宇宙子宫？”
此时的梅耶尔脸部已经出现了较为完整的血肉与肌肤。
他的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斯文秀气的中年研究员。
梅耶尔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这个命名很贴切。”
“最初的艾恩多世界就是一个宇宙子宫，祂被动的接受着外星的遗传物质，不断地点燃着各式各样的生命之火。”
“一直到某一日，这片空间繁育出足够多数量与品类的物种后，其作为宇宙子宫的职能就会自行退化，其中一部分力量隐匿于物质界的星核之中，另外一部分力量则蜕变为承载一切的大地、位面与壁垒。”
“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由来，或者说，这是多元宇宙中所有世界的由来，我从以太学会中继承到的知识指出，艾恩多并不孤独，类似的世界在多元宇宙或者平行世界中已经出现了成百上千轮演化。”
“这么一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渺小？”
梅耶尔笑着问马修。
马修点了点头：
“确实。”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宇宙子宫在孕育出足够数量的生命后就会形成一个世界？”
梅耶尔摇了摇头：
“这倒不一定。”
“这是一个概率问题，得看在合适的时间点这个世界是否走运。”
“你注意到没有——我们并没有弄清楚宇宙子宫的由来。
我的猜测是，在星界深处，或者多元宇宙的其他地方，有一些很是超然的生命能够穿越茫茫星海将目光投向宇宙子宫诞生之地。
他们中的一部分甚至能从更高的维度俯瞰我们所在的星空！
而一旦注意到某个地方即将形成一个宇宙子宫。
那些超然的生命便会从极远的地方投来自己的力量。
这些力量以陨石的形式降落到宇宙子宫之中，进而影响生命诞生的进程。
我们追溯历史。
会发现所谓的黑暗古神、天伦宫众神、黄昏造物、深渊母体、最初的邪灵、炼狱之根、包括冥界的基石，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是那些超然存在投放到我们的世界中的。
他们遵循着一定的旨意与目的来到这个世界。
他们之间那些精彩纷呈的战争与故事。
说不定只是某些超然存在在更高维度的棋盘上所进行的信手博弈罢了……”
马修听完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倒是梅耶尔依然乐呵呵地笑道：
“当然，我的推测也未必准确，说不定只是一厢情愿的阴谋论罢了。”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的。”
“瞧，这就是成为永生者的好处，只要你活的足够长，伱总有机会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我年轻的时候时常会想，世界毁灭之后是什么样子？会有新的世界诞生吗？还是进入另外一种状态，化为如星界般永恒的虚无？”
“现在我压根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因为我只需要慢慢地等那一刻的到来就好了。”
“但在此之前。”
“我还是祈祷这个世界不要那么快毁灭的好，最起码让我钓完一个世纪的鱼吧？”
马修无声一笑。
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梅耶尔刚刚所诉说的一应信息。
不得不承认。
这位自称死神忠仆、冥界老狗的永生者知识相当渊博。
他随口说的一句内容都可以让马修回味好久。
“卡梅拉是初月之神的牧师，而初月之神是以太星盟的守护神，如果单单只有以太这个前缀的话倒有可能是巧合，但以太学会所在的地方恰巧名为卡梅拉要塞，巧合的可能性就无限接近于零了。”
“以太学会极有可能继承了以太星盟的魔法遗产——按照梅耶尔的描述，这个世界的魔法启蒙都和以太学会有关，这倒也能解释我所熟悉的法术框架和前世的游戏背景相当接近，这么说的话，所谓‘整理出启蒙时代魔法体系’的女神夜黎本质上就是个搬运工……”
“但梅耶尔本人在那个年代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马修心中闪过这样的疑惑。
梅耶尔在自己面前畅谈黑暗时代，仿佛亲眼见证过夜黎从卡梅拉要塞里走出来似的。
但他又闭口不谈自己。
关于他本人的部分。
马修只知道他继承了一部分以太学会的遗产，又受过死神的恩惠，是麦巴隆的老师。
似乎他这一辈子就只在实验室里培育死亡仙兰。
这有点反直觉。
正常情况下马修都不会相信。
但梅耶尔的坦然让他的疑心有所动摇。
他提到的许多信息是经得起推敲的。
特别是关于宇宙子宫的那一段。
梅耶尔说的内容和旅者之神先前告诉的马修是存在出入的。
至少后者可没告诉马修艾恩多本身也曾是一个宇宙子宫！
当然。
这并不意味着旅者之神对马修撒谎了。
关于历史的信息观察本就存在重大的偏差。
只是两相比较之下。
马修更愿意相信梅耶尔。
这种相信似乎有些没道理，有点接近于直觉的信任。
“或许是他看上去足够真诚？”
马修暗暗思索。
对他而